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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大舅哥合伙開廠年賺200萬,他分185我拿15,撤資后他急了

發(fā)布于 2025-10-28 14:00:03 作者: 原麥冬

注冊公司是創(chuàng)業(yè)者必須面對的任務(wù)之一。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些復雜,但是只要你按照規(guī)定進行操作,你的企業(yè)就可以合法地運營。接下來,主頁將重點帶大家了解深圳代理記賬公司員工工資多少,希望可以幫到你。

與大舅哥合伙開廠年賺200萬,他分185我拿15,撤資后他急了

當大舅哥林偉滿臉通紅、嘴唇囁嚅著站在我那間煙火氣十足的小機加工坊門口,求我“看在兩家人的份上,回去幫他一把”時,我知道,我這五年的忍耐,終于畫上了一個句號。

這五年,我像一頭老黃牛,扎在那個充滿機油味的廠房里,沒日沒夜地調(diào)試設(shè)備,改良工藝。我以為,我和他,是并肩作戰(zhàn)的合伙人,是為了一個共同的家業(yè)在奮斗。

可連續(xù)五年,每年年底廠子雷打不動凈賺兩百萬上下,他大手一揮,給我一個裝著十五萬現(xiàn)金的信封,剩下的,連同一句“弟,辛苦了”,都歸了他。一百八十五萬。我不是沒算過這筆賬,只是每次都被妻子林曉那句“我哥就那脾氣,咱們是一家人,別計較”給堵了回去。

直到我決定撤出我那二十萬“技術(shù)股”和全部心血時,他才真正意識到,那個一直被他當作高級技工的妹夫,才是這家工廠的定海神針。

而這一切,都得從六年前,那個悶熱的夏夜,我們兩家人在小飯館里喝掉那瓶二鍋頭說起。

第1章 一瓶酒,一個口頭承諾

六年前,我叫陳建國,在一家國營機械廠當了快十年的老師傅。技術(shù)是廠里公認的一把好手,但工資條上的數(shù)字,卻像廠門口那棵老槐樹,幾十年不見動彈。妻子林曉是她家的小妹,溫柔賢惠,唯一的缺點,就是對她那個能說會道的大哥林偉,有點近乎盲目的崇拜。

大舅哥林偉,當時在一家私企跑銷售,人活絡(luò),嘴皮子利索,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“要干大事”的勁兒。每次家庭聚會,他總是話題的中心,從國際形勢聊到市場風口,聽得我那不善言辭的老丈人頻頻點頭。

那個夏夜,天氣燥熱得讓人心煩。我們在街邊一家叫“兄弟小炒”的館子吃飯,慶祝我兒子陳陽考上市重點高中。幾杯酒下肚,林偉的臉喝得通紅,他一拍桌子,對著我說:“建國,你那技術(shù),窩在廠里屈才了!一個月掙那三瓜倆棗,啥時候能讓你嫂子和過上好日子?”

我悶頭喝了口酒,沒接話。這種話,他說了不止一次了。

“我這幾年跑業(yè)務(wù),手里攢了點人脈和訂單,就缺個你這樣的技術(shù)大拿。咱們兄弟倆合伙,開個小加工廠,怎么樣?專門做精密零件,這塊市場大得很!”他越說越興奮,眼睛里放著光。

我妻子林曉在一旁幫腔:“是啊建國,我哥路子廣,你技術(shù)好,你們倆合作,肯定能成?!?/p>

我姐姐,也就是林偉的妻子陳建芳,也笑著說:“建國,你別猶豫了,都是自家人,知根知底,還能虧了你不成?”

我心里不是沒動過。國營廠的日子一眼能望到頭,兒子將來上大學、結(jié)婚、買房,哪樣不是一座山?可開廠不是小事,風險大。

“我……我沒那么多本錢?!蔽覍嵲拰嵳f,我那點積蓄,給兒子交完學費就所剩無幾了。

“錢的事你別擔心!”林偉一揮手,豪氣干云,“我出八十萬,你呢,人就是技術(shù),技術(shù)就是最大的股份!我算你二十萬技術(shù)股,咱倆湊一百萬啟動。賺了錢,刨去成本,利潤咱倆五五分!親兄弟明算賬,這樣你總放心了吧?”

“五五分?”我愣了一下,這條件,太優(yōu)厚了。我一分錢現(xiàn)金不出,純靠技術(shù),就能拿一半的利潤。

“那當然!”林偉把胸脯拍得砰砰響,“我林偉說話,一口唾沫一個釘!我負責跑市場、拉訂單、搞關(guān)系,你負責生產(chǎn)、技術(shù)、保質(zhì)量。咱們倆,就是這廠子的兩條腿,缺一不可!來,建國,為了咱們的好日子,干了!”

他舉起酒杯,目光灼灼地看著我。兩邊的女人也都滿懷期待地望著我。那杯廉價的二鍋頭,在燈光下晃動著,仿佛晃動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未來。

我看著妻子眼里的期盼,想著兒子未來的學費,一咬牙,端起酒杯,跟他重重地碰了一下。清脆的玻璃碰撞聲,像是一份契約的落印。

“哥,我跟你干!”

那晚,我們都喝多了。我記得林偉反復念叨著“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”,我妻子林曉也靠在我肩上,小聲說:“建國,以后咱家就靠你了。”

我信了。我信了那句“五五分”的承諾,信了那句“自家人知根知底”,更信了那個被酒精和夢想燒得滾燙的夜晚。我辭掉了國營廠安穩(wěn)的鐵飯碗,一頭扎進了那個租來的、空蕩蕩的廠房里。

那段日子,是我這輩子最累,也是最充滿希望的時光。為了省錢,廠房的電路是我自己拉的,二手機床是我一臺臺淘回來,親手調(diào)試校準的。林偉負責跑工商、稅務(wù),確實也忙得腳不沾地。我們倆,一個主外,一個主內(nèi),配合得天衣無縫。

我常常在車間里忙到深夜,身上沾滿了油污,但心里卻是熱的。我設(shè)計了一套新的夾具,讓加工效率提升了百分之三十;我改良了冷卻液的配方,讓刀具的損耗降低了一半。每一個小小的進步,都讓我覺得,那個“五五分”的未來,離我更近了一步。

半年后,工廠正式投產(chǎn),接到了第一筆訂單。當?shù)谝慌W著金屬光澤的合格零件從生產(chǎn)線上下來時,我激動得眼眶都紅了。林偉也趕了回來,他抓著一個零件,翻來覆去地看,興奮地拍著我的肩膀:“建國,好樣的!我就知道你行!”

那一刻,我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。我甚至已經(jīng)開始盤算,第一年分紅下來,先給家里換臺大點的電視,再給林曉買條她念叨了很久的金項鏈。

第2章 第一個十五萬

工廠的運營比我們想象的還要順利。林偉的銷售能力確實不是蓋的,他總能拉來一些利潤不錯的大單。而我,則成了工廠的定海神針。無論客戶提出多刁鉆的技術(shù)要求,無論生產(chǎn)中遇到多棘手的難題,我總能想辦法解決。

工人們都服我,他們叫我“陳工”,知道只要我在,天大的技術(shù)問題都不是問題。有時候為了趕一個急單,我能帶著工人們在車間連軸轉(zhuǎn)兩天兩夜,困了就在辦公室的行軍床上瞇一會兒。我身上那件洗得發(fā)白的工作服,幾乎就沒離開過身,上面總是混雜著機油、鐵屑和汗水的味道。

而林偉,則越來越像個“林總”了。他換了車,從一開始的二手桑塔納,換成了一輛嶄新的帕薩特。西裝也越來越挺括,手上的表也換了好幾塊。他來工廠的次數(shù)漸漸少了,大多數(shù)時間都在外面應(yīng)酬,陪客戶吃飯、喝酒、唱歌。

每次他來,都是意氣風發(fā)地在車間里轉(zhuǎn)一圈,拍拍我的肩膀,說幾句“建國,辛苦了”、“生產(chǎn)上的事,你多費心”,然后就回到他那間裝著空調(diào)和真皮沙發(fā)的辦公室喝茶。

我對此并沒有太多想法。分工不同嘛,他在外面拉訂單也不容易,喝酒喝到胃出血都好幾次。我們是合伙人,是兄弟,沒必要計較這些。我心里惦念的,是年底的分紅。

第一年很快就過去了。年底盤賬,刨去所有成本、工人工資和稅收,廠子凈利潤不多不少,正好兩百萬出頭。

這個數(shù)字讓我激動得好幾天沒睡好。兩百萬,五五分,那就是一百萬!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。我跟妻子林曉悄悄說了這個數(shù)字,她也高興得合不攏嘴,開始計劃著是不是可以看看房子,準備給兒子陳陽以后做婚房了。

分紅那天,林偉特意把我叫到他辦公室。他泡了上好的大紅袍,滿臉笑容地遞給我一支煙。

“建國,坐。這一年,你功不可沒啊?!彼吭诶习逡紊?,慢悠悠地吐出一個煙圈。

我有些拘謹?shù)卮曛?,嘿嘿笑了兩聲:“哥,這不都是應(yīng)該的嘛,廠子是咱們倆的。”

“對,是咱們倆的?!绷謧c點頭,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,推到我面前,“這是你今年的。辛苦一年了,拿著,給嫂子和侄子買點好東西。”

我心里一熱,伸手去拿那個信封。入手很沉,我估摸著厚度,心里盤算著這大概是十萬塊的現(xiàn)金。也對,一百萬不是小數(shù)目,他可能是先給一部分現(xiàn)金,剩下的走賬。

“哥,這……”我正想問剩下的錢怎么給我。

林偉卻擺了擺手,打斷了我的話:“建國,我知道,這跟你想的可能有點出入。但是你要理解,廠子剛起步,明年還要擴大生產(chǎn),買新設(shè)備,到處都要用錢。我尋思著,利潤就先不分了,大部分留作公司的發(fā)展基金。你這十五萬,算是我個人給你發(fā)的年終獎金,讓你過個好年。你看怎么樣?”

他的話像一盆冷水,從我頭頂澆了下來。

十五萬?不是一百萬嗎?

我腦子嗡的一下,有點懵。我看著他真誠的臉,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。他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,工廠要發(fā)展,確實需要錢??伞僧敵跽f好的是五五分啊。

“哥,咱們當初不是說……”我艱難地開口。

“哎,此一時彼一時的嘛?!绷謧バχ牧伺奈业氖?,“建國,你是個實在人,不懂生意上的彎彎繞繞。錢放在公司賬戶上,不還是咱們倆的錢嗎?跑不了。你放心,哥還能虧待你?等廠子做大了,上了市,你就是元老,是功臣!”

他給我畫了一個更大的餅,用“公司發(fā)展”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,把我那份應(yīng)得的利潤,輕飄飄地就抹掉了。

我捏著那個裝著十五萬的信封,感覺它燙手得很。我嘴笨,吵架的話我說不出口,尤其對面坐著的還是我大舅哥。我看著他,他眼神坦然,仿佛他做的這個決定,是多么的合情合理,多么的為大局著想。

我還能說什么?說他言而無信?那不是當場撕破臉嗎?我姐姐怎么辦?我妻子怎么辦?這剛剛紅火起來的家業(yè),難道就要因為分錢不均,鬧得雞飛狗跳?

最終,我沉默了。我把那個信封塞進懷里,點了點頭,聲音干澀地說:“行,哥,我聽你的?!?/p>

走出辦公室,外面的冷風一吹,我才清醒過來。一百八十五萬留在了公司,而我,這個撐起整個工廠技術(shù)半邊天的人,只拿了十五萬的“年終獎”。

晚上回家,林曉看我臉色不對,問我怎么了。我把信封拿出來,把林偉的話復述了一遍。

林曉數(shù)了數(shù)錢,臉上也有些失望,但她還是勸我:“建國,大哥說得也有道理。廠子是咱們自己的,把錢投進去,以后才能賺更多嘛。再說了,十五萬也不少了,比你以前在國營廠一年掙得都多。我哥那人你還不知道?大方得很,不會虧待咱們的?!?/p>

她的話,像一根軟釘子,扎在我心里,不疼,但堵得慌。

是啊,十五萬,確實比我以前的工資高多了??蛇@不是工資,這是分紅!這是我應(yīng)得的利潤!

那一晚,我翻來覆去睡不著。我看著天花板,第一次對那個“五五分”的承諾,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也許,從一開始,在林偉心里,我就不是合伙人,只是一個他用“親情”和“承諾”雇來的,高級打工仔。

第3章 習慣成自然的十五萬

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第三次。

接下來的四年,工廠的生意越來越好,規(guī)模也擴大了一倍。我們搬了新的廠房,添置了更先進的數(shù)控機床。每年的凈利潤,都穩(wěn)定在兩百萬左右,有時甚至能沖到兩百五十萬。

林偉的座駕從帕薩特換成了奧迪A6,后來又換成了寶馬5系。他在市區(qū)最好的地段買了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層,裝修得富麗堂皇。我姐姐陳建芳也辭掉了工作,當起了全職太太,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、美容、打麻將,一身的珠光寶氣。

而我,依舊是那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陳工。每天騎著我那輛舊電瓶車,在工廠和家之間兩點一線。我們家,還住在那個九十年代的老小區(qū)里,六樓,沒電梯。

每到年底,分紅的場景都和第一年如出一轍。林偉會把我叫到他那間越來越氣派的辦公室,泡上好茶,然后拿出一個裝著十五萬現(xiàn)金的信封,用幾乎不變的臺詞告訴我,公司的錢要用于發(fā)展,要留足備用金,要應(yīng)付各種不時之需。

而我,也從第一年的震驚和不甘,變得麻木,甚至習慣了。

每次我拿著那十五萬回家,妻子林曉都會一邊數(shù)錢,一邊自我安慰般地說道:“挺好的,一年十五萬,穩(wěn)定。我哥說了,錢都還在廠里,廠子就是咱們的家底,越厚實越好?!?/p>

我不是沒想過再爭取一下。第二年的時候,我旁敲側(cè)擊地提過一次,說兒子上大學花銷大,想多拿點分紅。

林偉當時正擺弄他新買的一套紫砂茶具,頭都沒抬,就說:“建國,你這思想就不對了。眼光要放長遠點!咱們現(xiàn)在是打江山,不是分蛋糕的時候。你缺錢跟我說,我私人借給你,但公司的規(guī)矩不能破?!?/p>

他把“合伙分紅”偷換概念成了“公司規(guī)矩”,堵得我啞口無言。我怎么可能跟他借錢?那不成我找他要飯了嗎?

漸漸地,我也懶得再提了。家庭聚會上,林偉總是高談闊論,指點江山,而我,永遠是那個坐在角落里,默默吃飯,不怎么說話的妹夫。親戚們都羨慕我,說我跟了個好老板,一年掙十幾萬,輕松。

輕松?他們不知道,為了攻克一個德國客戶的超高精度要求,我曾經(jīng)在實驗室里關(guān)了整整一個星期,吃了七天的泡面。他們也不知道,有一次一臺核心設(shè)備深夜突發(fā)故障,我冒著大雨騎電瓶車趕到工廠,在冰冷的機床下躺了半宿才修好,第二天就得了重感冒,發(fā)燒到三十九度,還撐著去車間指導生產(chǎn)。

這些辛苦,林偉是看不見的。在他眼里,我拿十五萬,他拿一百八十五萬,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。因為市場是他跑的,客戶是他陪的,關(guān)系是他維護的。而我,不過是待在廠里,干點技術(shù)活罷了。

人心,就是這樣被一點點養(yǎng)大的。他的胃口越來越大,我的地位,也越來越像一個拿著高薪的員工。

廠里的人事、財務(wù),全都由他老婆,也就是我姐姐陳建芳把持著。我雖然掛著一個“生產(chǎn)副總”的頭銜,但實際上,除了生產(chǎn)車間,我什么都管不了。我甚至連廠里具體的財務(wù)報表都看不到,每年那兩百多萬的利潤,都是林偉口頭告訴我的。

我像一只被溫水煮著的青蛙,在“親情”和“穩(wěn)定”的麻痹下,漸漸失去了抗爭的力氣。我安慰自己,算了,至少比在國營廠強。至少,家里日子還過得去。兒子陳陽上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,也都能負擔得起。

就這樣,一年又一年。那份最初的創(chuàng)業(yè)激情,早已被這不變的十五萬消磨得一干二凈。我每天上班,下班,像個設(shè)定好程序的機器人。那個“五五分”的承諾,像一個久遠的、不真實的夢,我甚至都懶得再去回想了。

直到第五年,一件事情的發(fā)生,像一把錐子,狠狠地扎破了我麻木的神經(jīng),讓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下去。

我兒子陳陽大學畢業(yè),談了個女朋友,準備結(jié)婚了。女方家提出,結(jié)婚可以,但必須在市里有套婚房。

第4章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

兒子要買婚房,這本是天大的喜事??晌液土謺员P算了一下家里的積蓄,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。

這五年,我每年拿十五萬,加起來是七十五萬。刨去家里日常開銷、人情往來,特別是兒子上大學這幾年花掉的十幾萬,我們手頭能動用的,滿打滿算,也就五十萬出頭。

如今市里的房價,好一點的地段,一平米都要兩萬多。一套房,首付至少要七八十萬。我們這五十萬,連個首付的邊兒都夠不著。

那幾天,家里的氣氛格外壓抑。林曉唉聲嘆氣,我也一根接一根地抽著悶煙。兒子陳陽看在眼里,懂事地說:“爸,媽,要不就算了,我再跟我女朋友商量商量,我們先租房結(jié)婚?!?/p>

看著兒子故作輕松的臉,我心里像被刀割一樣難受。作為一個父親,連兒子結(jié)婚的婚房首付都湊不齊,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愧和無力。

晚上,林曉終于忍不住了,她對我說:“建國,要不……你再去找我哥談?wù)??就說陽陽要買房,看他能不能從廠里多支點錢出來。這幾年,廠子賺了那么多錢,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外甥連婚都結(jié)不成吧?”

我沉默了。去找林偉?我?guī)缀跄芟胂蟮剿姆磻?yīng)。他會先是驚訝,然后用那種“你怎么這么不懂事”的眼神看著我,最后再用一堆“公司發(fā)展”的大道理把我打發(fā)回來。

可是,為了兒子,這張老臉,我必須得豁出去了。

第二天,我特意換了件干凈的襯衫,敲開了林偉辦公室的門。他正翹著二郎腿,在打電話,語氣聽起來是在談一筆高爾夫球會的會員卡??吹轿疫M來,他朝我點點頭,示意我坐,然后繼續(xù)聊了十幾分鐘才掛斷電話。

“建國啊,什么事?”他給自己續(xù)上水,隨口問道。

我搓著手,有些緊張地把兒子要買房,還差二三十萬首付的事情說了。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商量,而不是在討要。

“……所以,哥,你看,能不能……從我那份里,提前支一部分出來?”我小心翼翼地措辭,把本該是我的“分紅”,說成了“我那份”,又說成是“預(yù)支”。

林偉聽完,眉頭皺了起來。他放下茶杯,身體向前傾,盯著我,說:“建國,不是我說你。陽陽買房是大事,你怎么不早做打算?這幾年你每年拿十五萬,五年下來也不少了,怎么連個首付都湊不出來?”

他的話,像一根根鋼針,扎進我的心臟。我拿十五萬,他拿一百八十五萬,他開著寶馬住著豪宅,卻反過來質(zhì)問我為什么存不下錢?

一股壓抑了五年的火氣,瞬間就沖上了我的頭頂。

“哥,這五年廠子總共賺了多少錢,你我心里都有數(shù)。當初說好的五五分,如果按那個算,我別說給陽陽買一套房,買兩套都夠了!”我的聲音不知不覺地大了起來。

林偉的臉色瞬間就變了。他猛地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,指著我的鼻子罵道:“陳建國,你什么意思?你是在質(zhì)問我嗎?你別忘了,這個廠是誰撐起來的!沒有我拉訂單,沒有我跑關(guān)系,你那點技術(shù)能變成錢嗎?你就是個車間主任的料!我一年給你十五萬,那是看在咱們是親戚的份上!你別給臉不要臉!”

“我給臉不要臉?”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也站了起來,和他對視著,“林偉,你摸著良心說,這個廠沒有我,能開得下去嗎?那些高精度的活兒,除了我誰能搞定?那些機器壞了,除了我誰能修好?我拿的不是你給的工資,是我應(yīng)得的股份分紅!”

這是五年來,我第一次和他這樣正面沖突。辦公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。

林偉氣得臉紅脖子粗,他大概沒想到,一向老實隱忍的我,會突然爆發(fā)。

他喘著粗氣,來回踱了兩步,然后冷笑一聲,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銀行卡,扔在桌上:“行,陳建國,你不是要錢嗎?這里面有三十萬,算我借給你的!夠你兒子付首付了吧?以后別再跟我提什么五五分,我聽著煩!”

他用一種施舍的姿態(tài),扔給我三十萬。這筆錢,本就有一部分是屬于我的,現(xiàn)在卻成了他借給我的“人情”。

我看著桌上那張銀行卡,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。壓垮駱駝的,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,而是每一根。這五年來的每一次不公,每一次忍讓,每一次自我安慰,在這一刻,全部崩塌了。

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。

我沒有去拿那張卡,而是坐回了沙發(fā)上,看著林偉,一字一句,清晰地說道:“錢,我不要了?!?/p>

林偉愣住了。

我繼續(xù)說:“林偉,這個合伙人,我干不了了。當初我沒出現(xiàn)金,算的是二十萬技術(shù)股。這五年,廠子發(fā)展了,這股份也該增值了。咱們也別算那么復雜了,你就按當初的二十萬,把我的股本退給我。從今天起,我退出,這個廠,跟你我再沒關(guān)系。”

我說出“退出”兩個字的時候,感覺渾身都輕松了。這就像一個背了五年沉重枷鎖的人,終于找到了打開鎖的鑰匙。

林偉徹底懵了,他大概以為我是在說氣話。他怔怔地看著我,嘴巴張了張,半天沒說出話來。

“你……你說什么?你要撤資?”他難以置信地問。

“對,我撤資?!蔽艺酒鹕恚届o地看著他,“明天我會讓律師過來跟你談具體的手續(xù)。生產(chǎn)上的事,我會交接一周。一周后,我就不來上班了。”

說完,我沒再看他一眼,轉(zhuǎn)身走出了辦公室。

身后,是林偉驚愕和憤怒的咆哮,但我已經(jīng)不在乎了。我知道,從我走出這扇門開始,一切都將不同了。

第5章 撕破臉的家宴

我提出撤資的消息,像一顆炸彈,在我家和姐姐家之間炸開了。

當天晚上,妻子林曉哭紅了眼睛,她抓著我的胳膊,反復問我:“建國,你怎么這么沖動?你跟我哥吵架了?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,怎么就鬧到要撤資的地步?你走了,我們家以后怎么辦?”

我看著她,心里五味雜陳。我把白天在辦公室發(fā)生的一切,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,包括林偉那句“你就是個車間主任的料”。

林曉聽完,也沉默了。她了解她哥哥的脾氣,知道他說得出這種話。但沉默過后,她還是拉著我的手,小聲勸道:“他那是氣話,你怎么能當真呢?他就是嘴上不饒人,心里還是有你這個妹夫的。你明天去跟他道個歉,這事就過去了?!?/p>

“道歉?”我自嘲地笑了,“我沒錯,為什么要道歉?小曉,這五年,我受的委屈還不夠嗎?我是為了這個家在忍,可忍到最后,連兒子的婚房都買不起,還要被人數(shù)落,我圖什么?”

這是我第一次對林曉發(fā)火。她被我吼得愣住了,眼淚又流了下來。

第二天,我沒去工廠,而是真的去找了個律師咨詢。律師告訴我,我這種情況,由于當初沒有簽訂正式的合伙協(xié)議,口頭承諾在法律上很難界定。最好的辦法,是協(xié)商解決,拿回我的初始股本,再爭取一些補償。

下午,我姐姐陳建芳的電話就打來了。電話一接通,她就在那頭哭喊:“建國,你到底想干什么?你是不是要拆散我們這個家?林偉哪里對不起你了,你要這么對他?”

緊接著,林偉搶過電話,在電話里對我咆哮:“陳建國,你行啊你!還找律師?我告訴你,想撤資,門兒都沒有!那二十萬是你自己說的技術(shù)股,你現(xiàn)在技術(shù)不用了,還想要錢?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!”

我沒跟他爭辯,只是平靜地說:“那就法庭上見吧?!比缓髵炝穗娫挕?/p>

我知道,事情已經(jīng)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。

周末,我丈母娘打來電話,讓我們晚上去林偉家吃飯,說是有事要商量。我明白,這是一場鴻門宴。

我和林曉硬著頭皮去了。一進門,就感覺氣氛不對。林偉和他老婆陳建芳坐在沙發(fā)上,黑著臉。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坐在另一邊,滿臉愁容。

飯桌上,誰也不說話。最后還是我丈母娘先開了口,她看著我,語重心長地說:“建國啊,一家人,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說清楚呢?你和小偉都是實在人,是不是有什么誤會?”

我還沒說話,林偉就冷哼一聲,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:“媽,您別說了!他不是誤會,他是翅膀硬了,覺得我這個大舅哥廟小,容不下他這尊大佛了!”

我姐姐陳建芳也跟著陰陽怪氣地說:“可不是嘛,現(xiàn)在嫌一年十五萬少了。也不想想,要不是我們家林偉,他現(xiàn)在還在國營廠拿那幾千塊死工資呢!”

我妻子林曉急了,辯解道:“姐,話不能這么說。建國這幾年在廠里沒日沒夜地干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?。 ?/p>

“苦勞?廠里哪個工人沒苦勞?我給他十五萬一年,比哪個工人少?”林偉的音量陡然拔高,“陳建國,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!想撤資,可以,你凈身出戶!那二十萬,是你當初自己同意入股的,現(xiàn)在廠子做起來了,你想拿錢走人,破壞公司經(jīng)營,沒那么容易!”

我看著他那副蠻不講理的嘴臉,心中最后一絲情分也消失殆盡。

我放下碗筷,平靜地看著他:“林偉,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。第一,我不是你的員工,是合伙人,當初白紙黑字雖然沒有,但有兩家人作證,說好的是五五分。第二,這五年,我沒拿過一分錢分紅,那十五萬,你對外都說是給我的年終獎,連工資都算不上。第三,我要求撤資,是退回我的本金,這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。你如果不退,那我們就只能法庭上見,讓法官來評評理,這五年廠子的賬目,到底是怎么算的?!?/p>

提到查賬,林偉的臉色明顯變了一下。他老婆陳建芳管著賬,里面有多少貓膩,他自己心里最清楚。

一直沒說話的老丈人,此時用拐杖敲了敲地板,沉聲說:“夠了!都少說兩句!”

他看著林偉,又看看我,嘆了口氣:“小偉,建國說的,也不是沒有道理。當初你們合伙,確實是說好了一人一半。這幾年,建國在廠里是什么樣,我們都看在眼里。你作為大哥,不能這么對自己的妹夫?!?/p>

他又轉(zhuǎn)向我:“建國,你也有不對。都是一家人,有事應(yīng)該早點溝通,不該鬧到這個地步。撤資的話,以后不要再提了。這樣,讓小偉再給你補四十萬,湊夠六十萬,給陽陽付了首付。以后,每年除了十五萬,再額外給你百分之十的純利分紅。你們看怎么樣?”

老丈人提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。

所有人都看著我,等著我表態(tài)。林曉也在桌子底下,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。

如果是在一個月前,我可能會答應(yīng)。但現(xiàn)在,不會了。

信任一旦破碎,就再也無法復原。錢可以彌補,但心里的那道坎,過不去了。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壓抑的環(huán)境里,不想再看林偉那副理所當然的嘴臉。

我搖了搖頭,對老丈人說:“爸,您。但我的主意不會改了。這個廠,我必須退出來?!?/p>

我的話,讓飯桌上的氣氛徹底降到了冰點。

林偉“噌”地一下站起來,指著我,氣急敗壞地吼道:“陳建國,你別后悔!離了我的廠,我看你還能干什么!你等著,有你回來求我的一天!”

我也站了起來,看著他,淡淡地說:“我等著?!?/p>

那頓不歡而散的家宴,成了我們兩家人關(guān)系的分水嶺。從那以后,我知道,我跟大舅哥林偉,算是徹底撕破臉了。

第6章 釜底抽薪

林偉以為我只是在嚇唬他,他篤定我離了他,就什么都不是。

他甚至對外放話,說我陳建國忘恩負義,見利忘義,是個養(yǎng)不熟的白眼狼。這些話傳到我耳朵里,我只是付之一笑。

我沒有再跟他糾纏,而是直接走了法律程序。律師函寄到工廠的那天,據(jù)說林偉當場就把辦公室的茶具給砸了。

與此同時,我開始了我自己的計劃。

這五年,我雖然沒拿到多少錢,但技術(shù)和經(jīng)驗,卻是我最大的財富。我手里有幾個長期合作的供應(yīng)商,關(guān)系處得不錯。我還帶出了幾個得力的徒弟,都是些踏實肯干的農(nóng)村孩子。

我找到那幾個核心的技術(shù)工人,把我的想法跟他們說了。我想自己開個小作坊,繼續(xù)做精密加工,問他們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干。

“陳工,您去哪,我們就去哪!”帶頭的徒弟叫王強,他拍著胸脯說,“我們跟著您,不是圖錢,是能學到真本事,心里踏實!”

最終,有五個核心崗位的老師傅和技術(shù)骨干,決定跟我一起走。

我用那五十萬積蓄,加上跟親戚朋友借的三十萬,湊了八十萬。在郊區(qū)租了個小廠房,又通過供應(yīng)商的關(guān)系,賒購了幾臺必要的二手機床。我的小作坊,就算開張了。

我離開林偉工廠的最后一天,去辦了離職交接。林偉沒見我,是他老婆陳建芳接待的我。她把一張二十萬的支票拍在桌上,冷冷地說:“這是你的股本,拿走,以后跟我們家再無瓜葛。”

我收下支票,一句話沒說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
我知道,林偉這是在羞辱我。他以為,沒了他的平臺,我這二十萬很快就會打水漂。他等著看我的笑話。

然而,他算錯了一件事。他以為他掌握的是市場和訂單,是這個工廠的命脈。但他不知道,對于精密加工這個行業(yè)來說,穩(wěn)定的、高質(zhì)量的生產(chǎn)能力,才是真正的核心競爭力。而這個能力,不在他那間豪華的辦公室里,而在我,以及那幾個跟我一起離開的老師傅的手里。

我離開后的第二周,林偉的工廠就出事了。

一個他們最重要的德國客戶,有一批公差要求在0.002毫米的軸承套件急著要交貨。以前這種單子,都是我親自帶著人,用我改造過的專用設(shè)備,一點點磨出來的。

現(xiàn)在我走了,接替我位置的新來的技術(shù)主管,對著圖紙研究了三天,硬是做不出合格的產(chǎn)品,廢品率高達百分之九十。

客戶的催貨電話一個接一個,林偉急得滿嘴起泡。他花高價從外面請了兩個所謂的專家,結(jié)果那兩人在車間里折騰了兩天,最后搖搖頭,說這種精度要求,他們也無能為力。

眼看交貨日期就要到了,如果違約,他們不僅要賠付巨額的違約金,更重要的是,會失去這個合作了三年的大客戶。

林偉這才真正慌了。

他開始瘋狂地給我以前帶出來的那些徒弟打電話,許諾高薪,想把他們挖回去??赡切┬』镒樱艰F了心跟著我,沒一個搭理他。

工廠的生產(chǎn)線,因為缺少了幾個關(guān)鍵崗位的老手,開始頻繁出現(xiàn)問題。不是設(shè)備故障,就是產(chǎn)品質(zhì)量不穩(wěn)定,交貨延遲成了家常便飯。一些老客戶開始抱怨,甚至取消了后續(xù)的訂單。

不到一個月,林偉那個曾經(jīng)運轉(zhuǎn)流暢的工廠,變得一團糟。

他終于意識到,我陳建國,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車間主任。我?guī)ё叩?,不僅僅是幾個人,而是整個工廠的技術(shù)靈魂。這是真正的,釜底抽薪。

第7章 遲來的道歉

林偉的工廠陷入混亂,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圈子里傳開了。我的一些老客戶,輾轉(zhuǎn)打聽到我自己開了個小作坊,便試探性地把一些他們廠里搞不定的高難度小訂單,發(fā)給了我。

我的作坊雖小,但設(shè)備都是我親手調(diào)試的,跟著我的師傅們也都是精兵強將。我們對每一個零件都精雕細琢,交出去的產(chǎn)品,質(zhì)量比以前在林偉廠里做的還要好。

一傳十,十傳百。我的口碑慢慢建立了起來。訂單越來越多,我的小作坊也開始忙碌起來。雖然辛苦,但每一分錢都賺得明明白白,心里舒坦。

而林偉那邊,情況越來越糟。

有一天晚上,我姐姐陳建芳,突然來到了我家。她看起來憔悴了很多,沒有了往日的珠光寶氣。

她一進門,就對我妻子林曉哭訴,說廠子快撐不下去了,訂單丟了一大半,工人工資都快發(fā)不出來了。林偉急得焦頭爛額,天天在外面喝酒,回家就發(fā)脾氣。

林曉心軟,聽著姐姐的哭訴,也跟著掉眼淚。她看向我,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。

我沒說話,給我姐姐倒了杯水。

陳建芳哭了一會兒,才轉(zhuǎn)向我,聲音沙啞地說:“建國,我知道,以前是……是我們對不起你。你姐夫他就是那個臭脾氣,死要面子。你能不能……看在我的面子上,回去幫幫他?廠子要是倒了,我們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!”

我看著她,心里很平靜。

“姐,”我緩緩開口,“當初我提出撤資的時候,林偉是怎么說的?他說,有我回來求他的一天?,F(xiàn)在,是誰在求誰?”

陳建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說不出話來。

“這個廠,我是不會再回去了。”我繼續(xù)說,“當初我全心全意把它當成自己的事業(yè),換來的是什么?是羞辱和不公?,F(xiàn)在它成了個爛攤子,你們想起我來了?晚了?!?/p>

我的話說得很絕,沒有留一絲余地。陳建芳最終哭著走了。

我知道林曉心里難受,她一邊是自己的哥哥,一邊是自己的丈夫。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說:“小曉,你記住,我們沒有對不起他們。是他們,欠我們一個公道?!?/p>

又過了一周,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來了。是我的老丈人。

老爺子一個人來的,拄著拐杖,步履蹣跚。我趕緊把他扶進屋。

他坐下后,沉默了很久,才嘆了口氣,說:“建國,我今天來,不為別的,就是替林偉,跟你說聲對不起?!?/p>

我心里一震。

“那小子,從小就讓我慣壞了,狂妄自大,目中無人。”老爺子搖著頭,“他做生意是把好手,但做人,太失敗了。這次,是生活給他上了一課。他錯了,錯得離譜?!?/p>

“爸,您別這么說,事情都過去了?!?/p>

“過不去?!崩蠣斪訑[擺手,“我聽說了,你自己的作坊干得不錯。好,好??!是金子,到哪里都會發(fā)光。我今天來,也不是求你回去。那個爛攤子,就讓他自己去收拾,不摔個大跟頭,他永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。”

老爺子頓了頓,從懷里掏出一個存折,推到我面前:“這里面是五十萬。不是給你的,是替林偉,補給你的。這五年,他拿走的不止這些,但這算是我這個當?shù)?,替他還的一筆良心債。你拿著,給陽陽把婚房的事辦了。別讓孩子為難。”

我看著那個存折,眼眶有些發(fā)熱。

最終,我沒有收下那筆錢。我對老爺子說:“爸,錢我不能要。我自己的兒子,我自己有能力讓他過上好日子。您能來跟我說這些話,我心里的疙瘩,就已經(jīng)解開了。”

送走老爺子,我心里豁然開朗。

我想要的,從來就不是那幾百萬。我想要的,只是一個公平,一份尊重,一個家人的認可。

而現(xiàn)在,我得到了。

第8章 站在自己的門口

又過了一個月,就出現(xiàn)了開頭那一幕。

林偉親自找來了。他站在我那間雖然不大,但機器轟鳴、一片繁忙的作坊門口,顯得局促不安。他身上那件名牌西裝,沾了些灰塵,頭發(fā)也有些凌亂,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(fā)。

“建國……”他開口,聲音干澀。

我遞給他一瓶水,說:“進來坐吧。”

他走進我的小辦公室,看著墻上掛著的生產(chǎn)計劃表和技術(shù)圖紙,眼神復雜。

“廠子……快不行了?!彼椭^,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挫敗,“德國那個客戶,正式跟我們解約了。現(xiàn)在,連工人的工資都發(fā)不出來了?!?/p>

我靜靜地聽著,沒有說話。

“我知道,我以前混蛋,不是東西?!彼痤^,眼睛有些紅,“我總覺得,我拉來訂單就是天大的功勞,把你當成個給我打工的。我忘了,這個廠,沒有你,根本就轉(zhuǎn)不起來。建國,哥錯了,真的錯了?!?/p>

這是我認識他這么多年,第一次聽見他說“我錯了”。

“你回來吧?!彼粗遥凵窭飵е唤z懇求,“廠子還是你的,我們重新簽合同,就按當初說的,五五分。不,我四你六!只要你回來,什么條件我都答應(yīng)?!?/p>

我看著他,搖了搖頭。

“林偉,我不會回去了?!蔽艺f。

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。

“但是,”我話鋒一轉(zhuǎn),“我可以幫你。不是作為合伙人,而是作為合作伙伴。”

他愣住了。

“你的廠子,現(xiàn)在缺的是核心技術(shù)支持和穩(wěn)定的生產(chǎn)管理?!蔽移届o地分析道,“我可以以我的作坊的名義,跟你的工廠簽訂一份技術(shù)服務(wù)合同。我可以幫你重新梳理生產(chǎn)流程,培訓新的技術(shù)工人,甚至可以把一些你們做不了的高精度訂單,外包給我們來做。當然,這一切都是要收費的?!?/p>

我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合作模式。我們不再是綁在一起的家人,而是兩個獨立平等的商業(yè)伙伴。

林偉呆呆地看著我,過了很久,他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。他點了點頭,聲音有些哽咽:“好,好……建國,你?!?/p>

他知道,這是我能給他的,最好的結(jié)局。既保全了他的工廠,也保全了我自己的尊嚴。

后來的事情,就簡單了。我們兩家公司簽訂了正式的合同。我派了我的團隊入駐他的工廠,花了三個月的時間他們把生產(chǎn)線重新穩(wěn)定了下來。我也從他那里,接手了幾個利潤不錯的訂單。他的工廠,慢慢緩了過來。

年底,他主動把當年我撤資時沒給的補償,連同這些年的利息,一并打到了我的卡上,一分沒少。

又一次家庭聚會,還是在那個“兄弟小炒”。兩家人坐在一起,氣氛有些微妙,但不再劍拔弩張。

林偉端起酒杯,站起來,對著我說:“建國,以前那杯酒,我承諾了沒做到,是我不對。今天這杯,我敬你。不為別的,就為‘兄弟’這兩個字。我干了,你隨意?!?/p>

他一仰頭,把一杯白酒喝得干干凈凈。

我看著他,也端起了酒杯,輕輕抿了一口。

我知道,有些裂痕,永遠無法完全彌合。但我們都學會了最重要的一課:親情,不是一味索取的借口,更不是捆綁和壓榨的枷鎖。它需要建立在尊重和平等的基礎(chǔ)上。

如今,我的小作坊已經(jīng)擴大成了小工廠,規(guī)模雖然還不如林偉的,但每一步都走得踏實、穩(wěn)健。我用自己賺的錢,給兒子全款買了婚房。

我常常站在自己工廠的大門口,看著工人們忙碌的身影,聽著機器有力的轟鳴。陽光照在身上,暖洋洋的。我才真正明白,靠別人撐起的天空,隨時都可能坍塌。只有自己,才是自己最堅實的屋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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